一进“据点”酒吧,我就感觉这里很不错。呃,我不说里面美女多,而是因为酒吧里的乐队居然在演唱guns n roses的《Dont cry》。这年头,流行的是嗲声嗲气的情歌,已鲜有人再捣鼓摇滚。
战魂这家伙说得没错,这里年轻小妹儿多,因此气氛显得犹为活跃。酒吧这种地方俺不熟悉,任由战魂带我们到一个角落坐下。我么,只管喝酒,最后主动埋单就行。大家围在一起喝了几巡酒,热闹了一阵后,战魂、残剑等人连说无趣,要求化整为零,个人单独行动。
单独行动?不就是勾兑上美女后撇下兄弟们独自去**么,靠。“去嘛,请妹妹喝酒自己付钱,别赖到老子头上。”我笑骂了一句。
不死冲我“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见过白吃白喝的人会带钱出门吗?谁叫你是老大呢?”这家伙真的很无耻,伙同残剑、战魂等人拎了几瓶红酒另外开辟战场去了,恨得老子牙痒痒。
“不败,你们几弟兄还真有意思。”老销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喝,不喝白不喝,反正今天老子注定是冤大头的命。放下酒杯,我摸出烟来散了一圈。进来时是十三个人,现在坐在一起的只有最强他们三个人,加上我和六分一共才五个人,刀疤这家伙也因为碰上熟人,被拉到一边喝酒去了。
我散烟给怒斩时接连喊了他几声,他才伸手接过去。“你小子干嘛不和不死他们一起去,玩深沉啊?”。这家伙一进酒吧就心不在焉的,仿佛有什么心事。
怒斩点上烟,悠然吞吐了几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原以为他是指以后还会有机会来L市玩耍,正准备说几句面子话,却见怒战突然转身对最强说道:“我决定不在成都搞了,这里不错。”
“什么?你不回成都发展了?”最强原本仰躺在沙发上抽烟,一听怒斩的话马上弹坐起来,失声问道。
“我想在L市开个酒吧。”怒斩答道。
“不是吧?”这次轮到我大吃一惊,怒斩这家伙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弹了弹烟灰,怒斩平静地说道:“我把广州的店子转了,这事儿最强、老销他们都知道。我这次回来就没打算再去广州。原本想回成都做点生意的,现在改变主意了。”
怒斩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把广州的店子都卖了。“你不是在广州那边混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想回来呢?”上次我去广州,和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曾经听怒斩说过,早些年他只身南下广州,睡过大街、拉过皮条,吃尽苦头才混到今天这般模样。如今一切顺风顺水,他却萌生了退意。
这时老销插话了:“我们早劝过怒斩了的,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靠,几个家伙来L市都两天了,也没听他们说起这事儿。我正想埋怨几个家伙不够朋友,却听怒斩又说道:“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也腻了。”话语中透着倦意。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回四川发展也不错,脑子灵光的人到哪都能找大钱。”
“成都那边条件比L市好,又是你的根据地,你咋改主意了?”最强一脸疑惑地询问怒斩。
“成都那边虽然朋友多,可惜这么多年没来往,都生分了。再说他们在这些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嘿嘿笑了几声,怒斩继续说道:“L市的人有钱,开一个小酒吧,打发日子也不错。”
最强沉吟了一会儿,应道:“嗯,不败他们在这边混得也不赖,有啥事正好有个照应。不败,我建议你入股,怒斩这家伙赚钱贼厉害。”最强的话让我心中一动,这个想法有创意,俺不是还有20万么,存在银行也没啥意思,舍不得娃儿套不了狼,不如投进去搏一把。
“可以啊,不败你准备出多少?”怒斩笑呵呵地望着我说。
靠,开酒吧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探听老子底子了。“我只有几万,不过还能借一点,大概10万没问题。”
“哦,那也成,就让你占便宜分点红。其他的钱算我的。”
日,我知道怒斩这家伙这些年在广州那面找了不少钱,却万万没料到还是低估了他。要开一个象“据点”这样的酒吧,没有百来万根本想都别想。
“你这个土老肥,都富得流油了还来宰老子。”
“谁让你是老大嘛。”怒斩坏笑起来,妈的,这小子笑起来咋就那么像黄胖子呢?
我正想调侃怒斩几句,突然听到邻桌传来一记清脆的耳光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恶毒的话语:“给你脸不要脸,出来混还他妈的装纯洁。”
突如其来的这个变故马上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公子哥儿正在发彪,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用手捂着脸在抽泣,容貌看不真切。那公子哥儿被我们几个人盯着,非但没有一丝不自在,反倒越发得意,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时邻桌的另一个染了黄发的年轻女人伏在被打女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两个女人起身奔出了酒吧。两个女人前脚刚离开,那公子哥儿和另一个同伴就追了出去。
从那女人被打直到冲出酒吧,短短不过半分钟时间,加上酒吧里有乐队在搞现场演唱,所以很多泡吧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变故。我正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突听怒斩说道:“走,出去看看,被打的是一个美女。”
靠,怒斩这厮的眼睛可真毒,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也能一眼分辨出美丑。于是留下老销照看衣物,我们四人也跟了出去。
一出酒吧大门,就看见十几米外两男两女纠缠在一起。不对,黄发女孩是被拉着手,穿红衣服的女人则被那公子哥儿用手拽着头发往酒吧方向拖。借着酒吧门口的灯光,我这才看清红衣女人的面孔,蛮清秀的一个女孩,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左右。
“看不下去了,狗日的连女人都打。”我对身旁的六分说了一句,准备上前管闲事。
有六分在,对手即使再多两人我也不怕。
刚迈步,我的肩膀就被按住,一愣神,怒斩已经冲了过去。还真看不出来,怒斩这家伙虽然胖,但身手却出奇的敏捷。
借助冲力,怒斩一拳狠狠砸在那公子哥儿的后背。虽说冬天穿得厚,但怒斩偷袭的这一拳却也不轻,但听那挨了一记重拳的年轻人啊的大叫一声,扑倒在地。我冲上前去正想扶起那红衣女孩,却不料又被怒斩抢了先机。
“老大,我先进去,这里交给你们了。”怒斩丢下一句话就扶着红衣女孩闪人。这家伙真狡猾,自己去救美献殷勤,却让我们帮他收拾烂摊子。
一回头见那公子哥儿正想从地上爬起来,我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这小子背上:“踩死你个扑街的。”
此次PK没有一点悬念,两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三、两下就被我们打扑在地。顾不得理会两个倒在地上呻吟的家伙,我对六分和最强一挥手道:“走,回去继续喝酒。”
带着黄发女孩回到酒吧,怒斩正坐在陪着红衣女孩说话,不用猜我也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如今这社会,敢于见义勇为的热血青年已经不多了,我或许可以算一个,但怒斩绝对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
见我们回来,怒斩对那红衣服女孩介绍道:“梅梅,这都是我的几个哥们。”
短短两三分钟时间,怒斩不但套出了别人的姓名,而且还妹妹长妹妹短地叫得满亲热,果然没安好心啊。我仔细瞧了一眼那个红衣服女孩,和张蓉蓉一个类型,蛮乖巧的。
“几位大哥,谢谢你们帮我,我叫胡梅,古月胡,杨梅的梅。”那红衣女子此时已经平静下来,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
哦,老子刚才错怪怒斩了。梅梅?妹妹?反正也差不多。怒斩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自己人,便叫胡梅讲一讲刚才发生的事。
胡梅口齿伶俐,两三分钟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原来胡梅和范丽(黄毛女孩)是同事,都在丽都百货商场站柜台卖男装。那公子哥儿姓丁名仕奇,前段时间购物时和两个女孩相识并提出要和胡梅耍朋友,今天约两个女孩出来泡吧。
怒斩问道:“你们是在拍拖?”
胡梅慌忙摆手:“不是啊。他三天两头往我们商场跑,我怕影响不好,准备今天给他说清楚的。”
胡梅由同事陪着到酒吧给丁仕奇讲明态度后,出于礼貌陪着他泡了一会儿酒吧。当胡梅想要回家时,姓丁的小子死皮赖脸地提出要去宾馆开个房间继续喝酒。对于这种要求,胡梅和范丽当然不会答应,于是就有了丁仕奇掌搁胡梅的一幕。
胡梅刚一说完,怒斩这丫就拍桌怒道:“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梅梅,别怕,有我帮你。”
怒斩如此作态,差点令我把含在嘴里的红酒笑喷出来。一个逼良为娼的家伙居然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大谈王法,小样,哄谁呢?咦,不对啊,这家伙拍完桌子把手放到胡梅的肩上做什么?
“谢谢哥哥,你是个好人。”胡梅连忙道谢。哎,这个无知地妮子,难道没听说过色狼一般都披着羊皮么?